多样之美、善恶之届与“救”“治”之分|David Tang

本文以教父学的视角,从美学、善恶观和政治哲学等多个方面对新剧《魔戒·力量之戒》(RoP)和托尔金作品加以鉴赏,以期向中文基督教界引介相关著作与大公教会传统。笔者以为,尽管RoP在剧组人员安排与故事情节改编方面引起了巨大争议,但其思想底蕴仍然呈现了托尔金原著的精彩之处(如合一之美与“统治”、“拯救”的概念辨析)与固有内在张力(如善恶的区分与终末归宿问题)。

三、永恒视野下的“统治”、“霸欲”与“传统”

Sauron最为人津津乐道之处就是铸造了与自身实质密不可分的“至尊戒”(the One Ring),以期控制精灵匠人在他蛊惑之下所造的其他力量之戒,以及整个中洲;在RoP的结尾,回到Mordor的Sauron走向“末日火山”(Mount Doom)时面露喜色,似乎已经对铸造至尊戒胸有成竹。至尊戒往往被认为带有基督宗教中“罪”的寓意 20 ,亦有人认为其巨大的控制力,以及败坏持戒者之功效表明托尔金倾向于某种程度的“无政府主义”,而托尔金自己在其书信中的某些表述似乎也支持后者 21 。笔者以为以上看法均有过度简单化之嫌(对于后者,笔者认为托尔金的看法与弥尔顿在《失乐园》最后借亚当之口表述的观点相近:政府是人类堕落之后才应运而生的“必要之恶”,而非通常意义上的“无政府主义”),而RoP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重新审视这一问题的良好契机—第8集中Galadriel与身份暴露后的Sauron在幻象中木筏之上的言语交锋:


[Halbrand/Sauron] 不,我并不黑暗,假如你站在我这边。你曾告诉我,我们相遇不是毫无缘由的。就是这样:你使我与光明相连,我则令你与权力相接。我们可以一同拯救这中洲。

[Galadriel] 拯救?还是统治?(Save? Or rule?)

[Halbrand/Sauron] 我看不出差别。

[Galadriel] 正是因此,我永远不会站在你这边。

多样之美、善恶之届与“救”“治”之分|David Tang
图7 左:Galadriel与身份暴露后的Sauron在幻象中同处木筏之上;
右:水中呈现出的Sauron与Galadriel变身后的幻影。均取自RoP第1季第8集。


这一场交锋中,最关键的问题正是Galadriel的词义辨析:“拯救”与“统治”是否真的像Sauron所说别无二致?以下我们将围绕这一问题展开讨论,并适时引介教父的观点。

在RoP的语境中,“精灵三戒”被铸造时一旁的General Trivia里写道:“精灵三戒的铸造并非为了强盛或是管辖(domination)…而是…医治、拯救与保护…”这首先表明了以Galadriel为代表的精灵的立场:唯可救赎,而拒绝辖制。后面提到的三个功效:“医治”、“拯救”与“保护”其实都内涵于“救赎”(salus)这一概念之中。“救赎”蕴含着完整的时间观:它建基于对被救者“过去”完美无缺状态的回忆,行动于被救者濒临绝境的“当下”,以期在“未来”将被拯救者恢复到、甚至超过起初的完善状态。而这些都是“成人之美”,对己则未必有直接裨益;而RoP在许多地方更进一步暗示:救赎是需要施行者付出代价的,一如Galadriel在炽热的熔炉面前舍弃了自己珍爱的匕首,而Elrond则投入了至交Durin IV赠送的秘银矿芯;这正表明两位精灵在“当下”将自己最珍视的“回忆”投入了精灵国度“未来”的保存计划之中,从而落实了“拯救”所要求的全部时间范畴。

与此相对应地,“统治”就其自身而言缺乏“救赎”的完整时间观:它只真正关注统治者在“当下”能否确保自己的安全,以及被统治者是否听命于己;而不在乎、也无力涉足过去和将来的境况。在这一视角之下,我们便可以理解为何在王下20:12-19中,痊愈的希西家王在迎接巴比伦使者时竟毫无顾忌地展示自己的国库—他作为君王,最高兴之事或许无过于可以在病愈之后的“当下”维系其王者之身份,以及自己为王时所有的富足与尊荣;而不能顾及将来的灾祸。庆典之后,面对先知以赛亚的可怖预言,希西家王的回答的确流露出王者在遥远的天崩地裂面前的些许无奈;但其背后反映的,其实也是注重“统治”的王权囿于 “当下”这一时间范畴的固有局限。除此以外,奥古斯丁在《忏悔录》第11卷写道,“当下”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个不占据任何“一段”时间的片刻(praesens autem nullum habet spatium),而时间始终永不止息地从“过去”经由“当下”流向“未来”;因此在时间中展开,而只关注于在“当下”维稳的“统治”其实不能找到一片可以长久驻足的立锥之地,而注定要在“不安”的可悲状态中被流转的时间裹挟向前,直至其终结为止。这或许也可以解释莎士比亚剧作中靠篡位上台的亨利四世与麦克白夫人为何夜不能寐:他们的“不安”源于自己只有“当下”且得位不正的统治在时间流逝中不得稳固;而究其根本,这又是其灵魂自身“撕裂”或“流失”的后果,正如奥古斯丁所说:“由此观之,时间不是别的,正是‘流失’。但我不知这究竟属于何者;但假如这不是灵魂自身的‘流失’,就显得令人惊讶了 22 。”

尽管“统治”自身相较“拯救”有只关注“当下”的致命缺陷,在更深层次的意义上,笔者以为Galadriel所拒绝的、以及在至尊戒背后带来巨大破坏的力量,其实不是字面上的“统治”本身(在正典之中她日后将成为治理Lorien的女主人,而这与她以手中之戒保护、拯救精灵国度的使命并不冲突);而应当理解成奥古斯丁所揭示的“霸欲”(libido dominandi)。在进一步探讨“霸欲”之前,为了清晰地区分相近的概念,我们不妨首先对“王权”或“统治权”(jus regnandi)做如下初步而不完善的划分 23 :最外层的“尊荣”(majestas),其下的“治理之重负”(onus administrandi),以及背后的“霸欲”。“尊荣”不必多言,最好的例证就是“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高耸的王位、巍峨的冠冕和众臣仆的俯伏叩拜(προσκύνησις)等众多仪轨通过外在的巨大位置和姿态落差使得君主从臣仆之间“凌空拔起”,从而使抽象的“尊荣”得以外现。“治理之重负”是笔者在匆忙之中按照自身经验所造的新词,其含义是人因不得已离开凝视着永恒的“沉思生命”(vita contemplativa),而在流变的“积极生命”(vita activa) 24 中运用意志行事带来的疲惫与厌倦感。在托尔金的著作中,与“治理之重负”最为接近的表达可能是“曼督斯判词”(The Doom of Mandos)中所预言的“(诺多精灵将)如负重担一般,对尘世心生厌倦”(growing weary of the world as with a great burden) 25 ;事实上,不单是最终走向衰落而自中洲隐退到Valinor的众精灵,同样享有永生而在本质上更高阶的众Valar最终也会对治理中洲的使命感到厌倦;在真实历史中,我们也能看到传记作者笔下的阿尔弗雷德大帝(King Aflred the Great)隐藏在无尽的血腥征战和孜孜求学之下的疲倦心灵 26 。这表明“治理之重负”其实是“王冠之重”里本质性的一部分,而未必与头戴王冠者的个人状况,或是他头戴王冠的时间长短紧密相关。

奥古斯丁的《上帝之城》指出,“霸欲”源自魔鬼与堕落后的人类与神之大能的阻绝;此后他们只能在自傲之中毫无节制地运用自己硕果仅存的残余能力,迫使他者屈服于自己的意志 27 。这种“霸欲”的最显著特征是享受“霸欲”者朝向自身的扭曲(incurvatus in se),以“物化”和“征服”他者为目标;最终却又导致自己深陷其中而不得自拔,呈现出想要统御他者,但自身反受“霸欲”奴役 28 的“报复刑”(contrapasso)状态。再根据同是奥古斯丁所著的《论三位一体》中的表述,笔者认为在堕落之后沉浸于“霸欲”的主体应当是在堕落以前的完善秩序中曾被委以“治理”之责的“理性”,而这理性本来是通过分有神的至高之光方才成为“智慧”,并能够施行“治理”之职的 29 。由此我们可以尝试将“霸欲”在“神化”(θέωσις)理论中做进一步解释:从人的角度而言,“神化”或是“成神”是一个由下而上向上接近神并为之所陶塑的过程,其中将会涉及“对神的模仿”(θεομίμετος);而伪丢尼修又在《论教会层阶》中指出,“模仿神”要求“对至圣之神工的忆念”(ἡ τῶν ἱερωτάτων θεουργιῶν μνήμη)。有理智之个体自至高之光背离之时,不仅如伪丢尼修所说陷入“短视”,还一并破坏了其原初所在的完整秩序。若是这个体看到秩序败坏的后果之后,有对其进行弥补的希冀,最直截了当的做法或许不是在“悔改”中修复和神的连结、以重回原初秩序之中(笔者以为这是希腊传统之“神化”成为可能的先决条件);而是在仍然“不圣洁”(ἀνίερος)的状态下径直“模仿”自己尚存“忆念”之中神所造的原初秩序,尽己所能对一地废墟进行重建—理智最初的“治理”职责的确使堕落后出于自身的秩序重构成为可能,但这“重建”过程的开始即会招致根植在败坏个体心中之“霸欲”的进一步破坏。中洲宇宙中铸造至尊戒的Sauron或许正是以上分析最好的例证:RoP第8集中,他在幻象中对Galadriel所说的话其实与正典并非南辕北辙,因为在正典之中他确实热爱秩序,并在Morgoth战败后一度希望修复中洲(尽管他因为拒绝前去Valinor接受众Valar的审判,而丧失了经由悔改回到原初秩序的机会);而这因为他的“理智”个体身份是有可能尝试的(这身份使得他曾经参与过最初的创世合唱)。然而他未能根除Morgoth引诱他时所种下的“霸欲”,终于再次滑向深渊。他最后铸造的、小小的“至尊戒”承载着他作为堕落Maia的绝大部分残余能力;它的铸造也是为了Sauron能够按照自己已经膨胀的“霸欲”完全主宰中洲。然而,Sauron在日后却又因此与自己的肉身绑定得更加牢固,以致他在第三纪元晚期重新取得身体时,仍然表现出千年之前战败并被Isildur削去一枚手指的状态。被“霸欲”奴役者并不能在不断的征服与奴役中得到任何实质性的“松绑”,反而变得愈发狂躁、短视而缺乏理智,一如Sauron中计将自己麾下所有兽人大军一并调往Morannon平原,以期一劳永逸地除掉Aragorn这个新近冒出的王室贵胄,却为身形卑微的持戒者进入末日火山大开方便之门,从而导致自己最终落败、贻笑大方。

颇为耐人寻味的是,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中称赞了罗马帝国分裂之前最后一任皇帝—狄奥多西大帝(Emperor Theodosius the Great);一言以蔽之,其缘由是狄奥多西尊重神胜过自己的职位、帝国与子民。吴飞老师认为,狄奥多西“之所以是最好的基督徒君主,恰恰是因为他尽可能地消除了君主的神圣性”,以及他“在心灵秩序上是上帝之城的普通公民14”;或者以笔者在前文对“王权”的划分,这可以姑且表述成对外在“荣华”的轻视,以及更本质性的、对“王权”背后“霸欲”的彻底否定。回归RoP和托尔金著作的语境,我们可以观察到另一群拒绝了“霸欲”的人:努门诺尔人中的“忠信者”。如前所述,这群“忠信者”面临着巨大的外在压力与心灵挣扎;与无名巫师的不同之处在于,“忠信者”仍能在暗中坚守着与古老而美丽传统的连结,但这与当下为“王党”(the King’s Men)所把持、正向着未来的灭亡深渊一路坠落的努门诺尔形成了巨大的张力。遍观RoP所刻画的努门诺尔:国都之内,“远见王”(Tar-Palantir)因为公开主张回归忠于众Valar与精灵的古道而被夺权软禁,失去了塔楼以外的广阔空间;酒桌之上,未来的流亡者之王Elendil(这一名字的字面含义是“精灵之友”)不乏失望地说:“过往已逝。我们要么就此前行,要么就与之一同毁灭”(The past is dead. We either move forward, or die with it),仿佛也丢失了“过去”这一广阔而可知的时间维度,而被波谲云诡的时空裹挟着冲向不可知的将来。根据奥古斯丁的时间观,这表面上对“过去”的否定事实上表明了说话人心灵深处与自身记忆的挣扎。然而,Elendil仍然救起了漂流海上的Galadriel与Halbrand,并尽己所能为前者提供帮助—例如展示国都之内隐藏的古老神龛,以及与Galadriel结伴西行,在“传说之屋”里查阅古人之智慧。由此观之,正是对努门诺尔“过去”古老传统的热爱,以及与之难分难舍的依恋定义了这群“忠信者”, 将他们从囿于“当下”和“自我”之中的“霸欲”里解救出来;尽管他们对自身的位置,以及努门诺尔的未来可能也并无十分确切的把握—正如RoP第5集中Elendil看到象征努门诺尔国运的白树“落英缤纷”时显露的诧异神色,以及第6集中参与远征但心存犹疑的Isildur在船上与Galadriel的如下交谈所表明的:


[Galadriel] 不要轻视那能使心灵降卑的劳作。骄傲之人几乎将他们的众多国度导向毁灭,但正是谦卑者挽救了它们。

[Isildur] 司令官,我参与这趟远征并不是为了令自己降卑。

[Galadriel] 那么,士兵,你为何应征入伍?

[Isildur] 我只是试图逃离,离那地方越远越好。

[Galadriel] 你是说努门诺尔?

[Isildur] 不是努门诺尔;不论如何,至少不是那“真正”的努门诺尔,假如它真的存在过。

[Galadriel] 它的确存在过;它也仍然存在于地位最为卑微的马厩清扫工的心中。

多样之美、善恶之届与“救”“治”之分|David Tang
图8 左:作为“忠信者”的Elendil在酒桌上与儿女交谈;
右:Galadriel与Elendil在“传说之屋”(The House of Lores)中查阅资料。均取自RoP第1季第3集。

Galadriel的劝勉带有如下含义:纵然Isildur心存犹疑,但在历史上曾经属于“忠信者”的、未被狂傲之心玷污的“真”努门诺尔并未如Elendil所说已经死去,而仍然可以在与谦卑之心相连的“传统”之中得以实现超越时空的存留。注意这里二人所说之“真”并非通过与当下可以直接考察的实际情况对比得出,而是以人们口耳相传的记忆中努门诺尔的“立国之精神”(其最初数任君主均是“忠信者”)为“信心之标尺”(regula fidei) 30 衡量所得的结论。回到“忠信者”自身,这借着与传统的连结、从被“霸欲”牢牢困锁的当今时空之中的解脱正是他们与只顾在眼下的国都之内饮酒作乐、攻击自己精灵同行以取悦大众的“王党”工匠之间的巨大分野所在。在中洲宇宙之中,拥有至高神所赐自由意志的人类确实有背叛的潜能;背叛以后的“王党”也一度非常强大,甚至可以称雄整个中洲大陆、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式令Sauron束手就擒。但从长远来看,最终还是借着古老传统成功抵御了“霸欲”侵蚀的“忠信者”们真正实现了人之为人的伟岸和超越特性—笔者在此冒昧借用奥古斯丁自己持保留态度,但在《诗篇注释》(Enarrationes in Psalmos)中使用的一个词组来形容这一类人:“有主君风范之人”(Homo Dominicus)—一如波爱修斯《哲学的慰藉》(De Consolatione Philosophiae)中昂首向天、轻看肉身与尘土的“人之种族”:


唯有人们高昂头颅,[Unica gens hominum celsum levat altius cacumen]

以笔直之身轻盈站立、傲视地土。[atque levis recto stat corpore despicitque terras.]

这譬喻将警示你,除非你因属地而丧智:[Haec, nisi terrenus male desipis, ammonet figura:]

你既袒露眉目,正面求问上苍,[Qui recto caelum vultu petis exserisque frontem,]

就也应将灵魂举向高处,[in sublime feras animum quoque, ne gravata pessum]

以免肉身轻浮高扬,心智反而负重沦丧。 [inferior sidat mens corpore levius levato.]


又如托尔金正典著作《魔戒》中Gondor大将Faramir的自白,其中不仅反映出“忠信者”们所坚持的高贵传统中对故土的热爱、对“霸欲”驱使之下“边庭流血成海水”的扩张战争的批判,还暗含着奥古斯丁要求以维护和平为最终目的、将战争作为最后手段的“义战论” (Just War Theory) 31 的影子 32

  “战争势必来临,我们将要与企图吞噬一切的毁坏者抗争,以保护我们的生命。但我不因其闪耀的锋镝而喜爱刀剑,不因其迅疾的飞驰而喜爱箭矢,亦不因其出征的荣耀而喜爱士卒;我唯独喜爱这些所要保护的事物。”

这超越的品质—或者以孟子的语言表述成的“浩然之气”—事实上是独立于人是否持有“王权”,或者效忠于历史长河中某位具体的君王的。这也可以看成对儒家传统中“学而优则仕”、通过投奔作为“美人”的君王实现自身价值的否定(有人认为苏轼“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中的“美人”指代君王,笔者理解这种看法,但持保留意见);正如波爱修斯,更早的太史公和世界历史中众多不屈的灵魂虽然惨遭各自的君主排挤甚至加以酷刑,而仍能保持“杰气在胸中,百压犹百起”,并实现“思垂空文以自现”的“立言”之不朽。


20 可参考https://voyagecomics.com/2021/06/03/what-tolkiens-one-ring-can-teach-us-about-willpower-pride-and-humility/
21 可参考https://rodbenson.com/2011/08/20/tolkien-on-anarchism/,以及https://www.theculturecrush.com/feature/tolkien-the-anarchist
22 拉丁原文为:’Inde mihi visum est nihil esse aliud tempus quam distentionem: sed cuius rei, nescio, et mirum, si non ipsius animi.’
23 更严谨的探讨理应参考得到公认的经典政治哲学著作,例如Ernst Kantorowicz所著的《国王的两个身体》(The King’s Two Bodies)。
24 对于“沉思生命”与“积极生命”更详细且更缜密的探讨,可参考汉娜·阿伦特的著作《人的条件》(The Human Condition)。笔者目前对其的理解非常接近奥古斯丁在《论三位一体》中谈及的“沉思/默观”(contemplatio)与“行动”(actio)。
25 引用取自https://tolkiengateway.net/wiki/Doom_of_Mandos
26 Smyth, Alfred P., ‘The Genuine Alfred: Pathways through the Mind of a King’, King Alfred the Great (Oxford, 1995; online edn, Oxford Academic, 3 Oct. 2011), https://doi.org/10.1093/acprof:oso/9780198229896.003.0019, accessed 26 Oct. 2022.
27 可参考https://intotheclarities.com/2016/02/19/peter-brown-on-augustine-on-the-libido-dominandi/
28 可参考https://minervawisdom.com/2019/03/29/augustines-city-of-god-xi-understanding-the-libido-dominandi/
29 这里所参照的拉丁原文为:’propter quod scriptum est: Ecce Dei cultus est sapientia: et non sua luce, sed summae illius lucis participatione sapiens erit, atque ubi aeterna, ibi beata regnabit. Sic enim dicitur ista hominis sapientia, ut etiam Dei sit.’
30 基思·马提森:《一字之差:唯独圣经与“唯奉”圣经》,《教会》,2010年第25期。
31 Langan, John. “The elements of St. Augustine’s just war theory.” The Journal of Religious Ethics (1984): 19-38.
32 可参考https://theimaginativeconservative.org/2014/11/j-r-r-tolkiens-vision-just-war.html
33 可参考https://mp.weixin.qq.com/s/nyC50ARq2MNH2g1CSWh7KQ





多样之美、善恶之届与“救”“治”之分|David Tang

一、Ποικιλία—“多样”与“合一”的兼容之美

二、“善”和“恶”的界限与终末归宿

三、永恒视野下的“统治”、“霸欲”与“传统”

四、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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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转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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